系统升级

怀里的玉佩还在发烫，像一块烧红的铁片贴在胸口。</p>

林深靠在断墙边，左手死死压住那股热流，右手颤抖着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。指尖带出血痕，在昏暗光线下拖出微弱的红光。系统唤醒手势时，骨哨与玉佩接触的瞬间，浮现的暗红色纹路。那时系统说：“警告……它在学习你的频率。”</p>

现在想来，那不是武器在学习，是系统。</p>

或者，是火种本身。</p>

“小周，帮我查一件事。”他声音低下去，“三年前，我昏迷那七十二小时，你播放的录音……除了‘您不是数据，是老师’，还有没有其他内容？”</p>

通讯那头静了几秒。</p>

“有。但那段音频被系统自动覆盖了，说是……权限不足。”</p>

“覆盖？”他眯起眼，“谁的权限？”</p>

“不知道。系统日志显示，清除指令来自内部协议第零条——‘守护者无需被神化’。可那不是您说的吗？”</p>

林深没说话。</p>

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。</p>

系统升级了，性能大幅提升，可它也开始……自主行动。</p>

定位器屏幕忽然一闪。</p>

三处裂缝的监测数据正常，但在画面边缘，闪过一帧模糊影像——一个人影站在北方边境的裂缝前，手里握着一件器物，形状残缺，却与他那截骨哨残骸惊人相似。</p>

影像只存在了0.3秒，随即消失。</p>

他猛地伸手，想放大那一帧。</p>

屏幕却卡住了。</p>

蓝光在界面边缘游走，像是在……犹豫。</p>

他盯着那消失的位置，手指缓缓收紧。</p>

玉佩又开始发烫。</p>

可这一次，不是从内而外的灼热，而是像有生命般搏动，一下，又一下，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。</p>

他猛地闭眼，强行调出系统日志。可界面刚浮现，就自动跳转至空白页，仅留下一行小字：</p>

访问受限：协议第零条生效中</p>

“第零条……”他低声重复，喉头发紧，“不是我写的。”</p>

小周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：“教授，您有没有想过……也许从一开始，系统就不只是工具？也许它也在筛选‘守护者’？”</p>

林深没回答。</p>

他想起三年前在西夏古墓深处，自己为何会昏迷——不是塌方，不是中毒，而是当他触碰到祭坛中央那枚完整玉佩时，一道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：</p>

“你来了。”</p>

不是疑问，是等待。</p>

而那时，他以为是幻觉。</p>

现在想来，那根本不是幻觉，是火种的第一次“唤醒”。</p>

可如果火种早就在等他……为什么还要测试？为什么要让他一次次穿越历史节点，修复文明断层？为什么让他在靖康之变中眼睁睁看着百姓被屠，却只能记录数据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