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物馆的深夜,保安老周打着手电筒巡视展厅。当光束扫过陈列青铜钥匙的展柜时,玻璃突然泛起涟漪,钥匙上的纹路竟渗出暗红色液体,在展柜内侧画出扭曲的血符。老周惊恐地后退,后背撞上身后的展台,上面摆放的青山村老照片轰然坠落——照片里的老槐树突然无风自动,枝桠间隐约多出个悬空的人影,脖颈处缠着与钥匙相同的血符。
与此同时,林夏家中的茶几突然震动。那半块沉寂数月的玉佩自行悬浮,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,裂纹中渗出的血珠在空中聚成三个字:“灯芯活”。陈默猛地攥住玉佩,指尖传来灼痛感,玉佩的裂纹竟如蛛网般爬上他的手背,在皮肤下形成与博物馆展柜相同的血符。
“是镇魂灯的反噬。”林夏掀开陈默的衣袖,看到血符正在向心脏蔓延,“太爷爷日记里说过,封印邪祟的代价是血脉永镇灯芯...我们打破封印时,可能把‘它’放出来了。”话音未落,窗外传来密集的叩击声,无数曼陀罗藤蔓顺着墙壁攀爬,花瓣摩擦玻璃的声响如同指甲抓挠,而每朵花的花蕊里,都嵌着一枚转动的眼球。
博物馆内,老周被血符困住无法动弹。展柜里的青铜钥匙突然爆发出强光,钥匙孔中缓缓挤出一截焦黑的手指,紧接着,陆离半张焦骨半张人脸的头颅从钥匙孔钻出,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:“想要活下去...就去城西废校找‘灯芯’。”
废校的钟楼在暴雨中若隐若现。林夏和陈默赶到时,发现所有教室的窗户都贴着血符,而走廊尽头的生物实验室里,正传来婴儿的啼哭声。推开门的瞬间,两人僵在原地——实验台上摆满培养皿,每个皿中都漂浮着一截燃烧的灯芯,而灯芯的火焰里,清晰映出博物馆保安老周的脸,他的嘴巴一张一合,正在重复陆离的画:“找灯芯...找灯芯...”
“这些灯芯是被山神吞噬的残魂。”陈默指着培养皿边缘的铭牌,上面刻着失踪者的名字,“陆离在收集他们,想重塑山神。”话音未落,所有灯芯同时爆燃,火焰中走出无数个陆离的残影,他们举起权杖敲击地面,实验室的地砖裂开,露出通往地下的铁梯,梯阶上布满与玉佩相同的血符。
地下是座尘封的祭祀场,中央石台上躺着个被绷带缠绕的人形物体,绷带缝隙中透出幽绿的光。林夏靠近时,掌心突然刺痛,半块玉佩竟脱离手掌,飞向石台吸附在绷带之上。绷带应声而裂,露出里面蜷缩的女孩——她的面容与林夏一模一样,胸口插着整根镇魂灯的灯芯,而灯芯的火焰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她的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