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拉捂住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:“可杀人...也不能解决问题啊。你可以报警,或者寻求法律援助!”
“解决问题?”安娜贝尔突然爆发,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,碎片溅到11号脚边,“当我报警说他性骚扰时,警察说证据不足;当我找律师起诉,高昂的费用让我倾家荡产!我甚至试过自杀,割腕的血都流到地板上了,他却发消息让我立刻去给他买早餐!”她突然冲向餐桌,抓起破碎的玻璃片就要往脖子上划。
11号如猎豹般扑过去,在玻璃片触及皮肤的瞬间握住她的手腕。他的战术手套隔着锋利的碎片,金属扣硌得安娜贝尔手腕发红:“你以为死了就能解脱?至少让活着的人,知道你为什么走到这一步。我们在北极冰巢见过为了生存互相残杀的人,也在海文岛拯救过被绝望吞噬的实验体。但放弃生命,永远是最懦弱的选择!”
哈米德警长示意警员给安娜贝尔戴上手铐,叹息道:“在迪拜,蓄意谋杀是重罪。但你的遭遇,我会如实上报,也许法官会酌情考虑。”
当警车的红蓝灯光穿透餐厅落地窗时,安娜贝尔突然安静下来。她望着11号团队,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温度:“谢谢...至少有人愿意听我说这些。在迪拜,连乞丐都能在商场门口得到施舍,可我的求救声,却像扔进沙漠的沙粒。”车门关闭前,她最后看了眼这座金碧辉煌的城市,“这里的黄金市场能买下整个岛屿,却买不来一句‘我相信你’。”
餐厅重新开放时,凯伦望着收拾残局的服务员,手里的羊排突然没了滋味:“我们在战场上对抗怪物,却不知道平静的生活里,也有人被‘怪物’啃食灵魂。”塞西莉亚将检测报告收好,镜片后的眼神满是沉重:“这次不是病毒,不是基因实验,而是人心。最精密的仪器也测不出,一个人要绝望到什么程度,才会选择同归于尽。”
11号望着窗外的哈利法塔,夕阳给这座摩天大楼镀上血色。戴安娜发来的加密消息在手环上闪烁,提醒他们尽快撤离。但此刻,他知道,这起案件带来的震撼,远比任何任务都更深刻——在最繁华的城市里,藏着最深的绝望;而他们要守护的,不仅是世界的安全,更是人性的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