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，许晏之是真的放弃她了。

她缓缓站起，笑了，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：“好，我跟你们走。”

李婷被拽着走出别墅，身形踉跄，一路不发一言，眼底却一点点凝起疯狂的冷光。

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，要死，她也要撕开几层皮。

——

裴珩坐在客厅最深处的沙发里，灯光洒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，勾勒出眉眼间的刀锋寒意。

地板上茶几已被挪开，一切障碍都被清除，仿佛在等一场审判。

李婷被林喻森推了进来，整个人踉跄着跪倒在地，脚腕磕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
她没有挣扎，也没有哭。

只是笑。

“裴珩。”她仰头望着那个男人，笑得像个疯子，“你想听真话吗？我现在全都告诉你。”

裴珩没有说话，低头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上的水迹。

“都是我干的，是我让我哥将林疏月迷晕带走的。”李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声音刺耳：“我就是想看你们失控的样子。我就是不想你们一直护着林疏月。”

“许晏之看她的眼神我早就看出来了，他喜欢她，喜欢得要命。我受够了！我连孩子都怀了，他还夜夜梦里喊着‘月月’！”

“你知道那有多可笑吗？我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，她才是许晏之的白月光。”

“我哥是替我出头，我让他玷污林疏月，就是想让她变成一个脏了的贱人，让她被所有人唾弃。”

“你不是护她护得紧吗？那我就毁了她，看你们一个个还会不会护着她，宠着她！”

她字字如刀，句句带血，一心求死。

“你们是不是很生气啊？”她低头狂笑，“可惜了，这个贱人命好，到现在还活着，反倒是我哥死了，我的孩子也没了。”

“裴珩，你不是很厉害吗？你杀了我啊？”李婷歇斯底里地喊着。

“啪！”苏黎清脆的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，将她整个人打得歪到一边，“你……你怎么能这么恶毒！？”

“小黎，不必脏了你的手。”简墨上前拉住她。

裴珩站起身，周身散发着寒意。他一步步走到李婷面前，俯视着她。

“你想死？”

李婷仰着头，嘴角溢出鲜血，“你杀了我啊，裴珩。你不就是想替那个贱人出气吗？”

“想死太便宜你了。”裴珩一顿，“我会让你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。”

“沈砚。”他冷声开口，“十倍。”

沈砚眼神一动，咧嘴一笑，“明白。”

他冷笑着走上前，拎起李婷，“啧啧，希望你好好享受。”

李婷被拽着往外走，身后回荡着她癫狂的笑声。

“你们都该死！哈哈哈哈——”

屋内死寂一片，裴珩立在原地，眸色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