坤帖木儿望着这场宛如末日的暴雨,内心充满恐惧。他不禁怀疑,那李武莫非真是仙人?既能驾驭飞剑,还能操控天气,究竟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?

然而无人回答他的疑问,只听见飞剑破空之声,一次次刺入敌阵,毫无还手之力的蒙古骑兵犹如待宰羔羊。更令人绝望的是,原本可直接渡过的河流因暴雨涨水,已无法通过……

“大汗,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副将焦急询问。

坤帖木儿懊悔此次袭击大明之举,咬牙切齿道:“绕路!还能怎样!”

副将望着迷茫雨幕,“该往哪绕?”

坤帖木儿悲怆喊道:“跟我走!”

他策马前行,前所未有的紧张,掌中缰绳都被攥出血痕。若选对路或许尚有生机,一旦走错,怕是全军覆没于大明境内……

骏马疾驰,队伍转向另一方向逃窜。

李武记住敌军方位后,下令明军追击,随后迅速朝另一处飞去。坤帖木儿等人暂时回头再战,而他先去追捕先行逃跑的敌人。

李武冷笑一声,施展御风之术跃向河对岸,转瞬间消失在倾盆雨幕中。

另一边,损失过半、狼狈溃逃的联军中,坤帖木儿惊讶发现飞剑攻击戛然而止。

他疑惑不解,“为何停止?”

副将也愣住,喃喃自语:“不知道,那个可怕的道士似乎离开了……他为何放过我们?”

坤帖木儿皱眉沉思,忽然仰天大笑。

道士定是去追赶畏兀儿部落了!

“莫管他们,速速撤离!”

“只要回归草原,便安全无虞!”

事实正如坤帖木儿所料。

李武耳听八方,岂会不知畏兀儿部已先行遁走?

他孤身赴北平,只为将所有外敌滞留于大明境内。

待将坤帖木儿等人逼至山穷水尽之时,

便决意先截住畏兀儿部众。

毕竟,他们已渡河,若任由其脱逃,再追便难。

于是,李武疾驰向前。

御风之术,其速堪比后世之机。

不过半炷香,便察觉到他们的踪迹。

“欲逃?”

冷笑间,他抬手微动意念。

藏于雨幕中的飞剑骤然混入雨中,

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!

哗!

首人仆地,尚懵然不知。

以为只是滑倒,未察杀机。

渐渐地,更多人倒下,惊呼声四起:

“飞剑!是大明李武!”

此言一出,诸部大乱,陷入慌恐。

畏兀儿首领见漫天飞剑,毛骨悚然,

毫不犹豫下令:

“逃!”

然而,怎可轻易脱身?

飞剑纵横,无情收割。

畏兀儿众人如丧家之犬,惨遭屠戮。

初时,他们尚有数万人,

待逃出大明边境时,不足两万。

另一面,坤帖木儿虽侥幸避过飞剑,

凭借暴雨找到路径,侥幸归草原。

最后一人离开边境后,

李武立于长城,神色略显无奈。

大同守将战战兢兢问:“国师,是否追击?”

李武摇头:“罢了,意义不大。”

非不愿追,亦非惧入草原,

而是这一路下来,各部已被打得溃不成军。

数千里之地散落于数十公里之间,与在大同时相比,场景截然不同。李武的行动效率骤降,即便追逐整整一个时辰,恐怕也只能击杀数百敌人,继续追击已无意义。“终究还是让他们逃脱了。”李武低声抱怨一句,随即命令大同守将:“大同之危已解,李某先行归返,你即刻安排清理战场。”

“遵命!”守将领命。

待其抬头时,李武已远去。随着他的离去,这场血腥战事终于落幕。

瓦剌因马哈木果断决策,在暴雨封冻河流后迅速撤离明朝边境,保住了大部分实力。鞑靼方面,坤帖木儿因自负而节节败退,几乎全程被李武压制,撤出边境时仅余十分之一兵力,损失惨重。畏兀儿各部同样损失惨重,起始十万大军,归来时仅余一万左右。

这场战争以明朝大胜告终,但李武并不满意,认为自己来得太急,准备不足,若非如此,蒙古联军绝无生还可能。然而历史无从假设,事情既成定局,他也不再执着,交待完守将后直接返回北京,而非大同。

抵达京城后,他立即求见朱高炽,冷静地讲述在大同的经历。朱高炽听罢激动不已,颤抖着说道:“几乎全歼!好极了!今后十年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!”

李武却摇头:“十年内安稳无虞无济于事,他们终将卷土重来。”朱高炽长叹一声:“这确实难办,太祖七次北伐也未能彻底清除隐患……”

李武承诺:“此事我必设法解决,他们必须彻底覆灭!”沉默片刻后,他望向朱高炽:“如今大同危机解除,但那边局势混乱不堪,需要有人稳定局面,不知公子能否代劳?”

朱高炽未作多言,点头应允。

无声地点了下头。

“嗯,依先生吩咐,在下走后,京城这边还请先生多费心了。”

话音刚落,朱高炽没再耽搁,立刻率领上千护卫,从西城门离京,直奔大同而去。

朱高炽出发时正值清武。

李武估算,他此行至少需半月。因此稍作了解京城事务后,便回到府中书房,随意翻阅古籍打发时间,同时期待能抽到实用的法术。

然而意外出现了。

第三天傍晚,本该还在大同交接公务的朱高炽突然返回京城,来到李武面前。他的神情显得颇为怪异。

“公子回来得真快。”李武含笑问道,“可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?”

说话间,李武内心亦疑惑不已。按理说,蒙古各部已被驱逐,不应有大事发生。但朱高炽此刻归来,显然心事重重。

听到李武询问,朱高炽长叹一声,缓缓点头:“确实出了些麻烦事,我实在不知如何应对,这才连夜赶回,请教先生意见。”

李武听罢说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

朱高炽眉头紧锁,似在斟酌如何向李武讲述情况。李武并未催促,只在一旁静候。

许久,朱高炽才开口,讲述这两日的遭遇。

“抵达大同后,我立即联络守将及布政司要员,着手处理政务,并对遭劫之地进行善后安排。忙了一整天,身心俱疲,便在布政司内散步放松,却不料听到些关于先生的传闻。”

起初他对这些流言并不在意,后来才发现——

“越来越多的人议论此事,我无法再装作不知。于是略作调查,竟发现是大同城中几位德高望重的文人在散布关于先生的谣言。”

当时朱高炽想将这些人统统抓捕,无奈人数太多,且其中不乏身份显赫者。

李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,只能返回请教先生意见。李武闻言,神色微变。他反复思索,自己到底做了何事,竟遭人如此诋毁。

赴大同后,他击退蒙古联军,成果斐然,根本无暇顾及城中详情。

\"公子,这些谣言从何而来?\"

李武问道。

朱高炽眉头紧锁,反问:\"先生赴大同时,是否曾杀过一名书生?\"

书生?

李武茫然片刻,随即明白。初到大同时,确遇一自负书生,仅一秀才,却妄称太守,言语污秽。一时怒起,挥剑将其斩杀,本欲以此为戒警示他人。

后来大战蒙古联军,一时忘却此事。

\"确是杀了,有何不妥?\"

李武心中已有几分猜测,但未点破,静待下文。

\"问题就出在这个书生身上!\"朱高炽叹息。

\"虽只是秀才,却有功名加身……\"

李武平静道:\"吾之国师乃太祖亲封,有权处决奸佞,他们怎敢非议?\"

朱高炽摇头:\"重点不在这里。若只是一般秀才,断不敢如此嚣张。\"

\"此人身为秀才,家世亦显赫,在大同影响颇深……尤其其祖父在当地文人中威望极高,这才引出事端。\"

\"先生当时不该贸然行事啊……\"

听毕,李武对大同流言缘由已明。脸色稍沉,旋即恢复正常,笑道:\"如公子所言,李某该当如何?\"

\"自然……\"

朱高炽欲答,忽觉问题似有偏差,忙摇头道:

\"李先生万不可误解,在下绝非认为先生所为有何不妥!\"

李武说道:\"李某并不在意那些,只是好奇公子的看法罢了。\"

朱高炽这才稍感宽慰。接着说:

\"先生既然除掉了那扰乱军务的书生,自然无错,但不该亲自动手,而应联络大同守将,先革其功名,再交由刑部审问定罪。\"

李武微微一笑:\"交刑部处置?凭他家世,公子当真以为能成事?\"

\"这……\"

朱高炽一时语塞。

李武继续道:\"公子似乎有所误解,李某还不至于因几句多嘴便动怒。\"

\"实则那厮言行实在不堪……\"

李武缓缓述说书生之事。

朱高炽听后终于明白李武当时的决定。

忍不住斥责:

\"动辄称人贱民,妄想只要不反抗,破城后便可善待?那厮死不足惜,一剑之刑实属仁慈!\"骂完后却眉头深锁。

\"然一剑解决虽畅快,现下这般境况却难以善后。\"

李武平静发问:\"他们如何看待李某?\"

朱高炽愣了一下:\"只道先生残暴无情,视人命如草芥,仗国师身份无视律法,意欲独揽朝政,仿若始皇,祸害文人。\"

李武听罢嘴角微颤。

这帽子一个接一个扣得真巧妙。

不愧是文人,口舌之利从未落败。

\"似始皇?李某倒要多谢诸位抬爱。\"

李武戏谑回应。

朱高炽急切道:\"李先生此刻莫要玩笑!\"

\"不仅大同,北方诸多文人皆关注此事,更糟糕的是不少百姓不明**,被误导!\"

\"再不设法解决,局面堪忧!\"

说着亦愤然斥责:\"那些人愈发放肆!竟说出如此恶毒之言!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