芭比土只能叹气,尽管心中不悦,却不得不遵从命令。

很快一个时辰过去,战场上零星还有些箭矢。呼塔贝尔已萌生退意,深知久留只会让己方伤亡加剧。

就在他准备下令撤退时,探子前来禀报:“西戎军再度逼近。”

“简直欺人太甚!弟兄们,打起精神,杀光这些贼寇!”

呼塔贝尔带领部下迎击西戎军。双方即将接触,却见西戎军在十步距离外突然撤离。

果然,新一轮箭雨袭来。

“可恶,又是这种阴招!”

呼塔贝尔心中怒火高涨,虽痛斥对方狡诈,但仍努力压制情绪,明白此刻贸然追击必中圈套。

他调整呼吸后,重复着之前的无奈情景,狠狠瞪着敌军撤退。

最后只得下达防御指令。

更令他意外的是,仅过一个时辰,西戎兵竟再次扑来。

呼塔贝尔濒临崩溃,征战多年从未遇如此无赖行径。

呼塔贝尔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,情绪濒临崩溃。面对敌人的残酷折磨,即便神明亲临也难承受。他举起弯刀,对麾下士兵高呼:“今日必须殊死一搏,敌人视我们如牲畜!”

士兵们同样心绪紊乱,纷纷响应呼塔贝尔的号召。盾牌兵在前,大军随后,迅速推进。

乌班图见状,露出轻蔑笑容:“这群蠢笨之徒终究沉不住气。”他立即下令弓箭手加速射击。

西戎箭雨密集,尽管呼塔贝尔等人以盾防护,仍不断有人倒下。芭比土紧握长枪,渴望正面迎敌,但乌班图早有严令,不得擅自出击。

芭比土焦虑地注视着战场,最终乌班图点头示意。“我准许你行动。”芭比土顿时振奋,带领身后士兵冲向敌阵:“今日必灭东戎走狗!”

战斗愈加激烈,双方阵营分明,芭比土一方人数占优。血迹染红大地,却少见哀嚎,唯有战士间的无声对抗。

呼塔贝尔的弯刀再度与芭比土的长枪碰撞,金属摩擦声尖锐刺耳。呼塔贝尔怒不可遏,恨不得将对手撕裂。

然而,芭比土并未显出丝毫劣势,他亦是西戎勇士的象征。

呼塔贝尔与芭比土交锋时全力以赴,浑然未觉己方士兵正不断减少。渐渐地,西戎士兵几乎全数歼灭了东戎军队,仅剩零星几人被围困**。

直至此时,呼塔贝尔才醒悟此次贸然出击实为错误,终究还是掉入了西戎设下的陷阱。

他奋力一挥,手中弯刀横扫直取芭比土,芭比土则以长枪格挡。此招虽令芭比土后退十余步,但呼塔贝尔自身亦气喘吁吁。

呼塔贝尔深知大势已去,冷眼瞪着芭比土:“尔等实在卑劣,设计诱我入局。如今告诫于你,纵使我落败,却非真输。因汝等凭诡计获胜,必遭天谴。如此不义之举,岂惧世人唾骂?”

呼塔贝尔所言一字不漏传入芭比土耳中,因其触及了他的敏感之处。芭比土同样为西戎勇士,崇尚堂堂正正对决,但此役确系倚仗阴损手段取胜。

即便这些并非出于芭比土本心,他也深知此战胜得难堪,心中郁结难消。

然而,这便是战场。芭比土逐渐领会乌班图将军之意:胜负之外,伤亡数字同样至关重要。

于是,他冷冷一笑,对呼塔贝尔说道:“战争从不留念失败者。无论你此刻如何哀叹,片刻之后,你不过一具尸首。至于胜利如何得来,终归由我们定论。毕竟史册皆由胜者书写,你以为还能有人活着传播今日之事?”

“你……”呼塔贝尔拼尽全力吐出这个字后,忽然剧烈咳嗽起来。方才战斗间已被芭比土刺伤,此刻伤口出血不止,方知回天乏术。

紧接着,他状若癫狂,仰天狂笑。此刻,他的头发凌乱不堪,眼中泪光闪烁,始终未发一语,只是不停地疯狂大笑。

“吾王,愧对汝也!此次皆因吾无能,中敌奸计,东戎将士之亡,皆因吾一人。吾无颜苟活,若有来世,愿为汝座前犬马。”

此刻,芭比土完全怔住,不知呼塔贝尔究竟意欲何为。下一瞬,呼塔贝尔忽握紧手中弯刀,朝自己脖颈划过。

鲜血飞溅而出,芭比土惊得目瞪口呆。呼塔贝尔确实是一名真正的勇士,这一点他心中无比清楚。与勇士对决时应以勇士的方式应对,他虽胜却感愧疚,此念在他心中难以消散。

伴随着呼塔贝尔倒下,西戎宣告胜利。西戎将士欢庆不已,挥舞兵器,终于将东戎彻底击溃。

乌班图立于原地,浅浅一笑,心思深沉,似早料到今日结局。

然而,芭比土却提不起半分喜悦。那令他震撼的一幕深深烙印心底,他由衷敬佩呼塔贝尔的勇气,那番决绝的战斗方式令他自惭形秽,满心羞愧。

尽管两国对立,但彼此对勇士皆存敬意,皆因勇士精神令人钦佩。战场上,也会给予对方应有的尊重。

乌班图随即下令:“东戎大局已定,即刻进军虎王腹地,一举剿灭余敌!”

于是,乌班图率军直指虎王核心。

东戎首领很快得知消息,明白国家危矣。但他百思不得其解,为何西戎会在当下突袭自己。

这困惑合乎常理,毕竟一切源于李武暗中策划。他陷害西戎将军,并嫁祸东戎,致使西戎轻率发动进攻。虽非暴力强攻,更多依靠计谋,但至少大明免受两面夹击之忧。

李武也获知西戎取胜消息,不禁喜上眉梢。只是略感遗憾,这场战争对西戎而言代价沉重。

即便如此,战争仍使西戎受益匪浅。毕竟战事必然带来物力损耗,虽损失的士兵不及东戎三成,但仍需耗费大量钱财粮草,对他们而言是一笔巨大开销。

李武拍案道:“极好!我们速赴西戎拜见国主。”

随后,李武率众踏入西戎王宫。

李武入宫之时,西戎国主笑意盈盈,正因战事告捷而欢欣鼓舞。

西戎见到李武,忙迎上前:“李武先生,怎的远道而来?”

李武深知彼此地位悬殊,他虽面露笑意,却不敢怠慢,恭敬回应西戎。

西戎感慨道:“东戎覆灭,大明与西戎皆可庆贺。”

李武附和称是,内心却不以为然。东戎虽扰邻国,但西戎所为更甚,掠财伤人,两方并无本质区别。然而,他并未表露心迹,依旧随声附和,与西戎畅谈两国未来。

席间,西戎频频提及合作,仿佛真有和平之意。李武心知这只是表面文章,待西戎休养生息,必卷土重来。他对这些话一笑置之,更在心底盘算如何一举击溃西戎。

二人表面友好,实则各怀鬼胎。时日流逝,李武决定告退归国,遂向西戎辞行。带领随从启程后,半月跋涉,终抵大明皇宫。

守宫门的侍卫见李武至,立即垂首行礼。李武摆手示意免礼,入内探查。岂料朱棣不在宫中,竟在外**。李武索性作罢,长途劳顿使他身心俱疲,只愿速归家,安歇养神。

返家后,他倒卧床榻,倍感舒坦,久违的归属感油然而生。

李武在西戎的日子并不好过。这里的食物不合他的口味,与大明截然不同的饮食习惯让他难以适应。他已经很久没有痛快地吃过一顿饭,夜晚更是辗转难眠。他知道这些西戎人野心勃勃,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危险。因此,即便是在休息时,他也必须保持警觉,确保自身及部下的安全。

此刻,他正躺在床上稍作放松,身体难得感到一丝轻松。然而,这份宁静很快被突如其来的喧哗打破。府邸内传来急促的声音:

“皇上!”

...

伴随着一声巨响,“啪!”有人强行闯入。李武猛然从床上惊起,刚要开口训斥,却已被一人拽起。还未完全清醒的他,一时有些懵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