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苦难岁月盼解放
在国民党统治时期,中国人民饱受帝国主义、官僚资本主义、封建主义三座大山压迫。生产力低下、交通闭塞、文化落后,贫苦百姓衣不蔽体、食不果腹 。1930 年 5 月蒋、冯、阎军阀混战,让本就苦难的中国人民雪上加霜。1932 年 6 月,蒋介石置外患于不顾,调集 50 万大军发动第四次“围剿”,进攻革命根据地,湘西就有超 10 万兵力。当时党内“左”倾分子斗争失策,反“围剿”失败。但红三军指战员紧紧团结在贺军长周围,于湘鄂川黔边境开展游击战争,1934 年 5 月进军沿河创建苏区,我也在这期间投身红三军,开启革命征程。
二、投身红军寻希望
我老家在贵州省沿河县谯家铺乡皂角池村,1917 年古九月二十八日出生,祖辈务农,父亲陈占玉打铁为生,母亲操持家务。家乡高寒贫瘠,粮食产量低,全家靠父亲打铁维持生计,还得承受国民党拉兵派款、苛捐杂税,终年辛苦却难以温饱,读书更是奢望。这让我对压在穷人身上的“三座大山”满怀阶级仇恨,渴望翻身解放。
1933 年,德江、印江、沿河农民自发组织“神兵”,喊出“灭兵,灭捐、灭税(抗兵,抗粮,抗税)”口号,以反对苛捐杂税为宗旨,定禁烟、禁赌、禁色、禁盗、禁赌五禁规章,深受拥护。黔东大地神兵蜂起,设 40 多个神坛,一万多户参与,枫香溪、谯家铺、白石等乡尤为活跃。神兵在首领带领下,假神自励,持刀矛冲向军阀、团匪、棒匪,气势汹汹、势不可挡。我和父亲也加入,记得国民党谯家区长张泽生、副区长谯宗瑜伙同还乡团张元鹏(原贵州盐务局局长),带 30 多条枪去白石乡赵东岩镇压,结果张元鹏被砍死,团丁逃窜。神兵为民除害,长了穷人志气,让大家明白唯有拿起刀枪才能生存。
红三军到谯家铺时,国民党区乡长、乡丁和地主豪绅早已逃窜。我们见红军纪律严明、军容整齐,打土豪、分田地,与百姓亲如一家,标语口号说出穷人心声,像“打倒国民党反动派!取消一切苛捐杂税!打倒土豪劣绅分田地!红军是为干人谋幸福的队伍!共产党万岁!” 我们还听闻红三军贺军长厉害,国民党对他又怕又恨,政委关向应、军委主席夏曦、参谋长汤福林也声名远扬。
一天,我和父亲打铁时,汤参谋长来到红炉旁交流。通过谈话,我们深知红军是穷苦百姓自己的队伍,汤参谋长动员我们参军。父亲决定不打铁了,带我们去枫香溪参加红军。在枫香溪,我们见到贺军长和夏主席,父亲被赋予在谯家铺组织游击大队、动员神兵、发展红军、建设苏维埃政权的任务,还拿到谯家区游击大队长委任状和镰刀斧头红旗。
我和父亲满心欢喜回家,弟弟陈朝俊(仅 10 岁)也想当红军。我们打起红旗,不分昼夜在谯家铺、白石、铅厂坝动员穷人,不到十天,游击队发展到 120 多人。在汤参谋长领导下,我们打土豪、分土地,深受拥护。汤参谋长还派老红军帮我们组织队伍、站岗放哨,游击队士气高昂,在党的领导下过上翻身解放的幸福生活。
1934 年 6 月,红军主力到南腰界,我们这支 120 多人的游击队被正式编为红三军四师十团。父亲分到军委会副官处,弟弟跟随父亲,我则进入军委会教导队当学员,学习军事与政治,那时我才 17 岁。从此,我与父亲、弟弟分开,各自奔赴革命工作,之后我踏上长征路,历经打国民党反动派、抗日、抗美援朝,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几十年。
三、亲人离散与重逢
1953 年抗美援朝回国后,我在东北安东市请假回谯家铺探亲,才知晓与父亲分开后的情况。夏主席和汤参谋长动员父亲、弟弟回谯家区建苏维埃政权。红三军与红六军团黔东会师后,恢复红二军团番号,两军团撤离黔东苏区向湘西进发,临行前组建红二、六军团黔东独立师,留在黔东坚持斗争、掩护主力。
黔东独立师集中区乡苏维埃游击队员,因遭敌人夹击,决定撤离沿河去印江沙子坡,后转入梵净山游击。父亲和弟弟随队员转移到梵净山,战斗中遭敌人伏击,队伍打散。敌人从父亲身上搜到本“四书”(父亲不识字),又见他带小孩,误以为是教书先生,才没抓走。后来父亲找队伍时,得知师政委段苏权重伤,师长王光泽被俘遇害,部队失散严重。无奈之下,父亲带弟弟逃到石阡本庄区,直到西安事变后,1937 年 9 月才回到谯家。漫长岁月里,家人盼星星盼月亮,终于等到 1949 年解放。全家人感恩共产党、毛主席,是党和领袖引领穷人翻身,过上幸福生活。
四、战火洗礼显担当
- 初战谯家铺
1934 年 9 月初,贺军长、关向应率红三军七、九两师主力迎红六军,黔东苏区留下黔东独立师师长贺炳炎(沿河独立团团长 )、川黔边独立团团长秦子开的两个团,加上我们教导队三个分队,还有红六军团先遣队会合的李达参谋长,在夏曦主席领导下,坚持发动群众、壮大武装、建设苏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