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叶的阴影比夜色更浓重。木夏阳并未在宇智波的结盟上停留太久,更深沉的黑暗需要被撕开。他秘密召集了最核心的盟友——三忍。地点并非木夏宅邸,而是漩涡水户大人赠予木夏阳的一处位于木叶边缘、被多重封印术保护的隐秘安全屋。
自来也、大蛇丸、纲手加藤段陆续抵达。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。自来也收起了平日的嬉笑,眉头紧锁;大蛇丸金色的蛇瞳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;而纲手,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,脸上没有了作为医疗圣手和千手公主的从容,反而深深的散发着母性的光辉。她下意识地护着小腹,那里孕育着她与加藤断爱情的结晶。
木夏阳没有寒暄,他走到房间中央,那里摆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卷轴箱。他双手结印,复杂的封印符文如同活物般在箱体表面游走、褪去。
“各位,”木夏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敲在人心上,“我们一直知道根部在阴影里活动,知道团藏的野心。但今天,我要给你们看的,是他践踏木叶底线、亵渎火之意志的铁证!”
他猛地掀开箱盖。没有耀眼光芒,只有一叠叠厚厚的文件、几卷特殊的记录卷轴。
“这是……”大蛇丸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他拿起的卷轴记录着一些不未知的实验。“初代火影大人的细胞组织?他竟敢……”
“没错!”木夏阳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从终结谷之战后,团藏领导的‘根’就从未停止过窃取和秘密研究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大人的遗体细胞!代号‘木遁再显’计划!他们妄图人工复制木遁血继限界,制造人形兵器!”他抽出一份厚厚的实验日志,重重摔在桌上。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过程,失败者化作树木或爆体而亡的惨状触目惊心。
纲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滔天的怒火。那是她敬爱的祖父!是木叶的奠基人!他的遗体竟被如此亵渎!“团藏……这个畜生!”她咬着牙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,拳头紧握,查克拉不受控制地外溢,震得安全屋的墙壁嗡嗡作响。加藤断轻轻握住她的手,传递着无声的支持,他的脸色同样铁青。
“这还不是全部。”木夏阳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,继续切割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。他展开另一份名单,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名字、年龄、家族和失踪时间,其中大量名字后面标注着刺眼的红色标记——“实验体”、“失败”、“销毁”。
“千手一族,自二代目大人牺牲后,族人数量锐减。除了战争损耗,你们真以为都是意外吗?”木夏阳的目光锐利地看向纲手,“看这里!过去十年,千手旁支登记在册的、拥有一定查克拉潜质的儿童,失踪了十七名!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!宇智波一族,近五年也有五名儿童或不受重视的子弟在任务后‘失踪’!日向分家、猿飞、志乃、油女……几乎所有木叶忍族,都有孩子莫名其妙消失!他们的共同点是什么?查克拉属性特殊,或者拥有稀薄的血继限界潜力!而最终指向——”木夏阳的手指狠狠戳在名单末尾的汇总报告上,那里盖着一个模糊但依稀可辨的、根部独有的印记,“——全部指向了‘根’!他们被掳走,成为了团藏木遁实验、或者其他禁忌研究的活体材料!”
“混账!!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轰然炸响!自来也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柱上,坚硬的岩石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。他双目赤红,胸膛剧烈起伏,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。“孩子!他们竟然对孩子下手!老子在雨之国看到那么多孤儿,心都要碎了!团藏这条老狗,就在木叶,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,干着比战争更肮脏的勾当!他妈的‘根’!他妈的‘火之意志’!三代老头就是这么纵容他的?!”自来也的愤怒如同实质的火焰,他痛恨一切制造孤儿的行为,更痛恨这种披着“保护村子”外衣的、对最弱小者施行的极致残忍。
大蛇丸的表情则更加阴冷,金色的竖瞳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讥讽。“呵……有趣,真是有趣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滑腻的冰冷,“追求力量的道路上,愚蠢和无底线才是最大的绊脚石。团藏……他以为自己在做什么?拙劣地模仿科学?不,这连屠宰场都不如。用最珍贵的生命素材,进行最野蛮、最低效的浪费。为了他狭隘的权力欲,玷污了‘研究’本身的意义。令人作呕。”大蛇丸追求的是知识本身和生命的奥秘,团藏这种纯粹为了私欲和暴力而进行的、毫无技术美感的屠杀,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亵渎。
纲手已经说不出话,巨大的悲愤和作为即将成为母亲的保护欲在她心中激烈冲撞。她看着那份沾满血泪的名单,看着那些冰冷的实验记录,仿佛能看到一个个幼小的身影在黑暗的实验室里绝望地哭泣、消散。她的祖父被亵渎,她的族人被残害,木叶的未来——孩子们——被当成实验耗材!三代老师……他难道真的一无所知?还是选择了默许?火之意志的光芒,此刻在纲手心中彻底被这深不见底的黑暗所吞噬。
“证据链完整,来源可靠,部分由‘隐之里’的幸存者口述并封印记忆,部分由‘山田物流’的秘密渠道截获,部分……深入虎穴得来。”木夏阳合上卷轴,目光扫过愤怒欲狂的三忍,“现在,你们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了吧?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政治倾轧,这是寄生在木叶躯体上的毒瘤,它在啃食村子的根基,啃食未来的希望!三代目大人……或许有他的无奈和平衡之道,但结果就是,他未能阻止,甚至可能……默许了这种黑暗的滋长!”
安全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纲手因为极度愤怒而无法抑制的轻微颤抖。
良久,自来也猛地抬起头,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:“阳,你说怎么办?老子听你的!这口气不出,我自来也枉为人!”
大蛇丸发出低沉的笑声,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:“清理垃圾,确实需要足够的力量和……决心。木夏君,你的计划?”
纲手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孕吐感,她的眼神从未如此锐利和坚定:“阳,你的判断是对的。老师……或许初衷是好的,但他已经无法,或者说无力控制团藏和根部的疯狂了。木叶需要改变,需要一场彻底的清洗!”她抚摸着腹部,那里是她的未来,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这样一个被根部毒液渗透的村子里。“为了那些死去的孩子,为了柱间爷爷的尊严,为了木叶真正的未来……我们不能再等了!”
木夏阳迎上三双充满信任和决意的眼睛,沉声道:“目标只有一个:扳倒志村团藏,彻底解散其掌控的、已经沦为罪恶巢穴的‘根’!并推动木叶高层洗牌。为此,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火影,一个能代表新生力量、能获得广泛支持、有足够威望和力量震慑各方、同时能理解并支持我们清除根部毒瘤的人!”
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纲手身上:“这个人,只能是你,纲手!千手的公主,三忍之一,忍界最强的医疗忍者,初代火影的孙女!你的身份、你的实力、你的声望,是团结木叶各派系,尤其是争取千手、漩涡等传统家族支持的最强旗帜!更重要的是,你代表着希望,代表着与根部黑暗截然相反的、孕育生命和守护未来的光明!”
“我?”纲手一愣,下意识地摇头,“不,不行!我现在……我只想平安生下孩子,和断好好生活。火影之位?太沉重了,那意味着无休止的责任、政治漩涡和牺牲!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