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马套上马车后,稍微挪动了下车子,用脚将车辙下的血迹掩盖。
昨晚就见得马车上滴下血,原本以为应该早已离去。
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。
待离开驿站几里远后,杏儿小声问道:“少爷,为什么不报官呀?好可怕。”
一个长在温室里善良的丫头,这两日担惊受怕,苏小楼心里有些自责,搂过她,道:“有些东西,报官反而会惹来麻烦。”
杏儿虽然疑惑难以明白,但是少爷就是她的天。
“杏儿听少爷的,少爷在杏儿就不怕。”
苏小楼拍拍她的头,将马车赶入了小道中,行了大约二里远,到了小道车能行的尽头。
见周围没有村庄,也无行人,便叫杏儿不要看,闭上眼睛。
将那原本以为失血过多而亡的女尸搬下来,却发现还有体温,明显是还没咽气。
也没多想,将她扔在了路旁。
将马车上带血的垫子一一更换,找了个隐蔽的枯草中藏了起来。
将闭上眼不敢看的杏儿抱上了马车,正欲赶车离去。
路过那尚存一息女人旁边时,无意瞥见一块玉佩,却是非常之熟悉。
于是急停了马车,从腰间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。
“少爷,干什么呀?”杏儿一脸慌张抓住正欲跳下马车的苏小楼。
“傻丫头,有少爷在,没事的。取一件你的衣衫出来。”苏小楼对她笑道。
杏儿只好从行囊中取了件黑色的衣裳出来,就见自家少爷拿着匕首,在划破那‘女死尸’的衣衫。
顿时吓得花容失色,不过少爷重要的呼声终究是压过了恐惧,只得硬着头皮将衣衫递了过去。
苏小楼已经剥下她血淋淋的外衫,只剩下渎衣渎裤,见她露出的苍白面孔还有呼吸,杏儿惊呼一声:“少爷,她还活着!”
“嘘!”苏小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吓得杏儿四下看了一圈,才松了一口气。
见还是活人,杏儿的恐惧顿时消了大半,赶紧蹲下身去给少爷搭把手。
女人受的刀伤,从左腰处插入有六寸深,八寸宽。
摸她脉搏,很幸运没伤到要害,只是失血过多。
也幸运应该是昏迷前翻了身,将伤口压在鹿皮毛上,堵住了伤口,才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亡。
将女人翻了个身,见她伤口边上已经微微发红,有感染的迹象。
便叫杏儿从马车后的储物箱中拿出烈酒,用烈酒将她伤口清洗了一道。
这烈酒还是这几年为了救治流民,想了法子,蒸馏得到的。
剩下了一些放在车上以防万一,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。
她身体上的伤口在酒的刺激下,痛苦的扭动起来,杏儿死死将她按住。
苏小楼从腰间取出匕首,用烈酒烧得火红,然后烫压在女人伤口上,冒出滋滋青烟。
杏儿跟随苏小楼多年,与他一起救治过受伤的流民,虽然见过少爷如此处置伤口的手段,还是觉得头皮发麻,不敢直视。
待伤口温度下来之后,女人才停止扭动。
拿出一个药瓶,倒出里面的药膏,涂抹在她的伤口上之后,用她衣物撕下来一块包裹住。
与杏儿重新给她换了衣服,又将她抱回马车上,从袖中拿出三瓶丹药,吩咐杏儿给她服下。
然后捡起女人的血衣还有枯草中的垫子,放在路边淋上些烈酒,一把火烧掉。
再次检查周围无遗漏之物后,赶着马车扬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