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楼这才松了一口气,带领士兵赶了过去。
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,才到达那山脊上。
一片开阔之处,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被打得躺在地上呻吟不止。
应是四个小崽子请的向导。
张统领无奈看着被士兵控制住的四个少爷,任由这四个少爷破口大骂,而无可奈何。
见苏小楼一行疾驰而来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苏小楼一脸阴沉夺过一旁士兵的马鞭。
张统领赶紧躲到一边,扭过头欣赏起雪山来。
山间很快响起哭爹喊娘的孩童惨叫声,听得张统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真惨。
心道这苏公子看起来温文尔雅,怎生如同府中几位老爷一般,心狠手辣。
为四个小公子默哀了两声,走得远远的。因为其中一个少爷是认识他的,不住向他求救。
士兵们见得几个小家伙被苏小楼马鞭抽得上窜下跳,均哈哈大笑,看起热闹来。
更有几个老兵油子,开了赌庄,赌哪个小孩最先求饶。
最后四个小鬼实在扛不住,均齐齐求饶。
一旁两个做庄的兵油子哀嚎一声,恨铁不成钢的破口大骂,这要赔不少钱咧。
这时山头另外一端连续响起多束烟花,而且用的是特殊光亮的烟花。
见此,所有士兵均是收起嬉戏之态,紧张握起兵器,严阵以待。
老瘸子师父曾经给他讲过,这种烟花,是军中敌袭警示。
当下也是陡然色变,朝张统领喝道:“你先将这四个小王八蛋带回玉门关,切不可外出。”
见如临大敌的陷阵营士兵和一脸凝重的苏小楼,张统领虽满腹疑问,但也没多问。
当即招呼内卫和四个小公子,在一名号子的带领下,朝玉门关而去。
一名参将一脸惊悚,脸上有惶惶不安之色。
苏小楼沉声问道:“朝廷夏景二十二年开始,每年下拨三十万两银子,用来维持玉门关木南山四百余里范围的警戒哨所运转。你如实说,到底这些哨所有没有派驻人员?”
那参将支支吾吾,最后在苏小楼锐利的目光中,只得小声道:“没有!”
苏小楼暗叫糟糕,这三十万两估计也被层层贪污掉。
没有木南山外的预警,敌袭会悄无声息穿过木南山脉。
山外若提前无防备,木南府以北估计又要被劫掠一空,不知有多少人又要流离失所。
只是这鞑子冬季未到,这么快就南下打谷草?
化整为零绕过玉门关是鞑子南下惯用的手段,当下也只得先看这股鞑子人数规模。
正在思索着,另外一名参将带领十余亲卫疾驰而来。
面色惊慌不安。
见到苏小楼,这才长舒了一口气,当即下马行礼道:“苏大人,另外两支队伍在合木峰右侧发现大量鞑子,目测不下七八千人。”
目测都有七八千人,那分散在其它山口的鞑子,按照军中历史简报记载来看,鞑子大军不会低于三万人。
“你速遣传令兵回大营,将消息和具体情况汇报给主将。我个人建议,留一万人守玉门关。带领一万陷阵营在百河溪一带狙击鞑子,拖住鞑子过快逼近木南府,等待支援。”
“是,苏大人。”
“等等!”
“大人还有何吩咐?”
苏小楼取出地图,还有从镇北将军府带出的布防图,大致看了一下。
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,递给参将道:“你遣亲信,持此块镇北将军府腰牌,往百河溪以北一百五十里处,请求哈里台萧源所部大军前往百河溪狙击鞑子。”
“再遣亲信,持此令牌往东两百里,请求北三镇马福和刘其狂刀两路大军驰援百河溪,合围鞑子南下劫掠大军!”
那参将拿着令牌,亲自仔细交代亲卫,一人带三匹马,日夜兼程赶去送信。
“苏大人,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另外一名参将行礼道。
“但说无妨!”
“若无大印批文,恐怕连李将军也请不动这三路大军支援。”
苏小楼闻言叹了叹,背负着手看着壮观巍峨的雪山,何尝不知此人所言。
但是要拿到大印批文,来回铁门寒关或者木南府最少需要五日,那时鞑子大军不知深入到哪了。
且死马当活马医。
“听天由命吧,如今只能靠你们这一万陷阵营大军先行拖住鞑子。”说完拍了拍那参将的肩膀。
其中意味,几个参将是懂的,陷阵营未按朝廷要求设置预警哨所,若是南下鞑子造成太大的损失,恐怕陷阵营少不了要被清洗一番。
特别是玉门关陷阵营军中高层,怕是没几个能脱得了干系。
再嘱咐了几个参将派遣几队斥候严密监视山中鞑子大军动向。
剩下一千余人先行赶往百河城,加强防御,等待增援。
苏小楼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,当前的安排也仅仅基于所拥有的信息、资源,作出的最合理的安排。
他可不认为自己是天命之子,跑到百河城就能大败鞑子大军。
所以他带领十余士兵返回玉门关。
能做的他都做了,剩下的交给天意吧!
既然鞑子大军南下,已经到达木南山脉边缘,最多到晚上,鞑子前锋就会出山。
所以暂时还不能返回木南城,留在玉门关反而更安全。
鞑子三万人也不可能对木南府有威胁,木南府有两万铁剑营,六万陷阵营。
而且主将都是名将,守城绰绰有余。当年二十万鞑子大军都没能登上木南城的城墙,何况这小小的三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