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凌驾于普通永恒巅峰之上、无限接近界主领域的恐怖威压，如同无形的海啸，弥漫开来！

他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浊气，气息沉稳如浩瀚星海。

成功了！永恒巅峰！混沌道体终极圆满！

然而，苏玄脸上并无太多突破的狂喜。

他第一时间转头，目光急切地投向身旁的司徒明月。

就在他目光落下的刹那——

嗡！

司徒明月眉心那道黯淡的月痕，在苏玄突破永恒巅峰、混沌道体圆满释放出的、精纯到极致的混沌本源气息（尤其是创生碎片的力量）滋养下，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冷月华！

光芒并不刺眼，却带着一种净化万古、冻结时空的至高寒意！

“嗯…”

司徒明月发出一声悠长的、仿佛沉睡了万载的叹息。

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，如同挣扎着破茧的冰蝶。

苏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，他屏住呼吸，连混沌气流都为之凝滞。

终于，那双紧闭的眼眸，缓缓睁开。

不再是之前的茫然、空洞，或是被天道命轮支配的冰冷漠然。

而是…清澈、深邃，如同蕴含了万载寒潭与九天月华的清冷眸子。

眼底深处，倒映着苏玄那张覆盖着混沌符文、带着紧张与期盼的脸庞。

四目相对。
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
司徒明月的眼神，从初醒的迷蒙，到看清眼前人的瞬间惊愕，再到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回归的剧烈波动…

葬神渊的罡风，空间乱流的炫光，混沌仙宫的星辉，往生殿前的绝境，他染血的背影，他递出彼岸花的笑容，他为自己挡下万千杀劫的决绝…

以及…

自己刺向他后心的那一剑…

所有被献祭、被遗忘、被强行唤醒的情感，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，在这一刻轰然爆发！

爱恋、心痛、悔恨、后怕、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…

种种情绪在她清冷的眼眸中交织、碰撞，最终化为滚烫的泪水，如同断了线的珍珠，大颗大颗地滑落苍白冰凉的脸颊。

她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喉咙却哽咽着发不出声音。

唯有那只纤细冰冷的手，如同寻找依靠的雏鸟，颤抖着、却无比坚定地抬起，轻轻抚上苏玄覆盖着混沌符文的脸颊。

指尖传来的触感，是温热的，是坚实的，是…真实存在的。

“苏…玄…”

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嘶哑得不成样子，却带着一种穿越了生死轮回、刻入灵魂骨髓的眷恋与心碎，“我…回来了…”

苏玄眼中那足以冻结星河的冰冷，在这一声呼唤中彻底消融。

他猛地伸出手，不是抓住她的手，而是用尽全力，将她冰冷颤抖的身体，狠狠拥入怀中！力道之大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！

“明月！”

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失而复得的狂喜，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冰冷的颈间，“没事就好！～！”

司徒明月反手紧紧抱住他，将脸深深埋在他散发着混沌暖意与熟悉气息的胸膛，泪水瞬间浸湿了他新生的皮肤。

所有的坚强、所有的冷酷在这一刻土崩瓦解，只剩下无尽的脆弱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。

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，感受到他体内那如同洪荒巨兽般磅礴恐怖的力量，更感受到他那份将她视若珍宝、融入骨血的深沉爱意。

“对不起…那一剑…” 她哽咽着，声音破碎不堪。

“嘘…”

苏玄紧紧地拥住她，下巴抵在她冰凉的发顶，声音低沉而坚定，“都过去了。你活着，我活着，这就够了。”

两人紧紧相拥在这混沌母巢的“安全区”，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风暴与杀戮。

脚下是温热的暗红晶石，周围是臣服的混沌气流，头顶是九幽冥渊永恒的黑暗。

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与深入骨髓的心疼交织，化作无声的泪水与滚烫的体温。

许久，司徒明月才从苏玄怀中微微抬起头。泪痕未干，但那双清冷的眸子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，只是眼底深处，多了几分历经生死后的沉淀和无法化开的柔情。

她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情况，眉心月痕虽然重新亮起，但光芒内敛，境界依旧停留在永恒第一境边缘，神魂根基的损伤并未完全恢复。

“我的力量…” 她微微蹙眉。

“无妨。”

苏玄松开她，但一只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柔荑，仿佛怕她再次消失。

他抬起自己那条融合了彼岸花本源、此刻流淌着妖异光辉的右臂，毁灭雷纹与创生脉络在彼岸花纹路上交织闪烁。

“有它在，有混沌母巢在，恢复你的根基，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
他眼中闪烁着冰冷而自信的光芒，目光仿佛穿透了母巢的壁垒，投向了九幽冥渊之外那片浩瀚而充满敌意的星环古路。

“现在，该让那些躲在后面的老东西们…”

他握紧了司徒明月的手，混沌道体圆满的恐怖气息与彼岸花逆转生死的妖异波动完美交融，形成一股令诸天都为之战栗的恐怖威压。

“…付出真正的代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