担架突然陷入寂静,只有马蹄踏碎积水的声响。朱文正解下腰间玉带,玉坠撞在担架上发出清越之音:
\"四叔改的是名,改不了咱们朱家七舍人的热血!咱们兄弟建功立业的时候还在后头呢!到时候我亲自向四叔,要回你们的文字。\"
担架抬进大都督府,朱文正睡的正香。五兄弟远远望见垂花门后,一抹翠绿的身影突然从月洞门窜出。
小翠攥着汗巾的手指都发白了,发间银簪随着奔跑剧烈晃动:\"大娘子!大都督用担架抬回来的,怕是不行了!\"
回廊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。谢君瑶跌跌撞撞冲出来,月白襦裙沾满胭脂渍,发间珍珠步摇歪斜欲坠。
她顾不得淑女形象,三步并作两步,扑到担架旁时,朱文正适时发出虚弱的呻吟,苍白的指尖颤抖着伸向她:\"娘子......\"
\"夫君!\"谢君瑶的眼泪砸在朱文正手背上。她慌乱地解开他衣襟,却在瞥见腰间淡青色鞭痕时猛地愣住——这伤痕虽看着骇人,分明是往日留下的旧伤。
朱文正趁机抓住她的手腕,气若游丝道:\"娘子,能见到你,我无憾了......\"话没说完,就被谢君瑶狠狠掐了把腰。
他疼得倒抽冷气,却听见耳边传来咬牙切齿的低语:\"大都督好手段,拿贱妾当猴耍?\"
\"冤枉!\"朱文正突然揽住她的腰坐起身,吓得沐英等人差点把担架扔了。
他沾着胭脂的指尖挑起谢君瑶的下巴,笑道:\"若非如此,如何能见到我家娘子这般着急模样?\"
谢君瑶的脸瞬间红透,挣扎着要起身,却被朱文正紧紧搂住。五兄弟见状纷纷转过脸去,李文忠故意咳嗽两声:\"咳咳,光天化日之下......\"
\"都给我出去!\"谢君瑶娇羞。
少年们哄笑着一哄而散,临走前还不忘朝朱文正挤眉弄眼。
暮色渐浓,大都督府的铜灯次第亮起。谢君瑶挣脱开朱文正的怀抱,转身要走,却被他从身后环住腰肢。
“以后不要这么任性了,有话好好跟叔父说,怎么敢公然违抗旨意!”
朱文正贴过来,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:\"四叔的圣旨我敢违抗,婶娘的懿旨我可不敢不遵。\"
谢君瑶咬着唇转过身,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胸口的假伤口:\"什么懿旨?\"
“奉旨生娃!”
话音未落,就被朱文正封住了唇。窗外夜色正浓,将满室旖旎掩盖。